【翻译】【destiel无差】The laws of being a human 第五章
第五章 做了噩梦怎么办
回到地堡后他们一起吃了一顿随便又简单的晚餐，又一起洗了碗，然后Dean觉得现在是让Cas在地堡里挑个房间的时候了，毕竟除了今晚以外，Cas将要在这里住上无数个夜晚。他真心希望Cas能在这里感受到家的温暖，让他明白他再不是孤单一人了，现在他是Winchester家永恒的一份子。
“过来看看吧，”他带着Cas，走进那条有很多房间的长走廊，“你可以随便挑一间你喜欢的房间。”
Cas在他身后十分躁动，Dean可以看得出来，对于能在这里拥有一间自己的房间这件事，Cas和刚来到地堡时的自己一样兴奋。他知道Cas以前从没真正拥有过自己独立的空间，就像曾经的自己一样。知道自己有一个可以远离一切远离所有人的地方，那是一种很好的感觉。
他停在了走廊的第一个房间门口，打开了门，让Cas进去随便看看。Cas只看了两秒钟，就摇了摇头，退回到了Dean身边。
“我觉得这间太大了，我唯一的财产就是你给我买的那些衣服，有小一点的房间吗？”
Dean耸了耸肩，“我也不知道，我们一起看看吧？”
Cas微笑着点了点头，然后跟着Dean继续走向下一扇门。接下来，他们看了走廊里几乎每一个房间，但Cas一直表示只有自己看了所有的房间后才能做出明智的选择。
最后，他们走到了走廊的尽头，只剩下最后两个房间了。其中一间是Dean的，这Castiel已经知道了，另一间就在Dean房间的对面，这是他们没有看过的最后一间空房间了。打开门，他们一起走了进去，果然这间和他们看过的其他的几乎完全一样。它们之间唯一的区别大概只有房间的大小、灯光和房间形状了。
Castiel往里走了走，环顾整个房间，就像他之前每一次一样，但这一次，他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“我相信我最喜欢的是这一间。”他兴高采烈地说，转过头看向仍然站在门口的Dean。
“真的？为什么是这间？”Dean完全看不出这个房间和其他的有什么不同。他发誓，他似乎看到Cas在回答之前越过他的肩膀往对面看了看，然后才将视线转回了他的脸上，但也可能这都是他的幻觉。
“我有我自己的理由。”Cas回答，但很明显不愿意细说，Dean很好奇，但只耸了耸肩，还给了Cas一个笑容。
“那么好吧，”他兴奋地看着Cas，“我现在给你去拿条毯子，这样你就可以搬进你的新房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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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分钟后，两人一起为Castiel铺好了新的床单和毯子，然后把买回来的新衣服装进了Cas的衣橱。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双人床和一个床头柜，角落里放着一张小书桌配着一把椅子，看起来是那么的空荡，但是Castiel盼望着自己能慢慢拥有越来越多的东西来把自己的房间填满。
两人布置好房间后，一起站在了房间中央，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工作成品，然后他们同时看向对方，相视一笑。Dean拍了拍Cas，向着门口走去。
“好了，已经很晚了，兄弟。我想我该去睡觉了，你晚上自己一个人可以吧？”Dean走到门口后扭头问道。
“我想是可以的。”Cas听到Dean对自己的关心后，露出了温暖的笑容。这间小小的卧室虽然空荡荡但却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家的感觉。“谢谢你，Dean。”
Dean微笑着为他关上了门，“晚安，Cas，”他小声说着。
Cas站在原地，微笑着看着门被轻轻关上。他又环视了一遍自己的房间后，转悠到衣橱旁，找到了Dean早些时候给他买的睡衣。他把脱下的衣服全扔在了地板上，然后套上了睡衣。
穿上了舒服的睡衣，是该睡觉都时候了，他离开房间，来到客厅旁的浴室刷了刷牙，担心朝着兄弟俩，他静悄悄地踮起脚尖回到了自己的卧室，轻轻关上门，接着他扑倒在了柔软的床垫上，休息了片刻，他舒舒服服地滑进了床单里，闭上眼睛，像个白痴一样抑制不住自己弯起的嘴角。一会儿，Castiel终于睡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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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小时后，Castiel突然从睡梦中惊醒，他瞪大了双眼猛地从床上坐起，满头是汗。他急促地喘着粗气，就像他经历了一场极速奔跑，那个残酷又真实的梦还在他的脑中挥散不去。黑暗里的阴影，刺穿身体的利刃，还有坠落的星辰，耳边痛苦的尖叫几乎要把他的耳膜撕裂，他的脑中像是有一个大熔炉，这些可怕的片段在混乱地翻腾着。
过了一会儿他才逐渐平静下来，他已经无法记清楚究竟具体是什么让他如此的痛苦了。人类醒来几秒种后就忘掉自己的梦是正常的吗？他对此毫无头绪。他所知道的只有，无论梦里的是什么，都是极端可怕的。一想到要继续回到睡梦中，他就非常焦虑。
或许今晚他睡得已经足够多了，于是他偷偷从床上爬了起来，床边的闹钟告诉了他现在快要凌晨三点了。他重重地叹了口气，然后慢慢打开卧室的门，轻手轻脚地溜进走廊，以免吵醒Sam和Dean。
电视和一些深夜零食或许能让他的脑子远离那些累人的梦，于是他在橱柜和冰箱里翻腾了半天，最后决定吃点覆盆子。最近他特别喜欢各种各样的浆果。
他端着覆盆子来到客厅，整个人重重地跌在了沙发上，又从旁边扯过毯子，尽可能地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。然后他打开电视，找到了他白天看了几个小时的动物频道。他喜欢了解地球上所有的生物，不仅仅是人类。他围着毯子，慢慢地嚼着覆盆子，非常感激节目里佛罗里达某个地方的鳄鱼保护区能让他暂时分心。
他独自静静地看了十几分钟后，走廊那边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。他看向客厅的入口，咬着嘴唇十分内疚，但心底暗自期待着脚步声的主人，想看看自己吵醒的是哪个Winchester。
当他看到Dean的头冒出来时，他并不是非常惊讶，那个男人正挑着眉毛，一脸疑问地看着他。
“我想我做了个噩梦，”他轻声解释着，“抱歉电视声音太大吵醒了你。”
Dean的脸似乎柔和了起来，他没有说话走到Castiel身边，扑通一声坐在了沙发的另一边。
“没事儿，”Dean摆了摆手，“别担心，我最近一直都是这样，其实我根本就还没睡着，所以你没有打扰到我。”但不管怎么说，Cas还是对着他抱歉的勾了勾嘴角，然后再次将注意力转回到了电视上，看着在一条鳄鱼悄悄潜进居民的后院后，两个人试图和它“摔跤”的画面。
“所以，嗯，”Dean听起来很尴尬，就和他平时打算谈论一些私人话题时一样，“……你做了什么噩梦？”
Cas把注意力转回了Dean身上，再次试图回忆起自己的梦到底是什么，“我想我无法回忆起我的噩梦了，”他慢慢说道，一边吃着覆盆子一边努力地回想，他忧心忡忡地看着Dean，然后问道：“这正常吗？对人类来说……忘记自己刚刚做的梦？”
Dean略显哀愁的看着他，然后耸了耸肩，“有时候吧，实际上，你能忘记也是一种幸运，有些梦，我们想忘也忘不掉。”现在轮到Dean把视线转回电视了，Cas情不自禁地想象着会有哪些事情会让Dean做噩梦，但他发现，这些事情多得就像无限的煤炭，会让噩梦的炉火永远燃烧。
“你每次都是怎么做的？”他轻声问Dean，希望自己的问题不会让Dean比现在更不舒服。
Dean转过身来对着他，脸上的笑容已经荡然无存，“我没什么能做的，”他的声音里满是忧伤，这是一个罕见的时刻，Dean把自己的情绪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脸上，就像自助餐一样供Cas品味。Cas理解的点了点头，是啊，有谁能心平气和的看待那些梦呢？
“但是，我发现深夜电视确实能够帮我把注意力从这些可怕的梦上移开，不过，覆盆子疗法也可能有独特的疗效。”把艰难的情绪推回心底自己默默忍受是Dean典型的才能。似乎刚刚痛苦的人不是他一般，Dean把手伸进了Cas腿上的放着的装着覆盆子的盆子里，抓起两个就塞进了嘴中。
他们的安静地看着电视，没多久，因为噩梦引起的紧张情绪就开始悄悄从这个房间里溜走了，他们已经慢慢被电视吸引去了全部的精力。Dean开始改变自己在沙发上的位置，他不安的扭动着，最后他把腿抬到了沙发上，手臂搂住了自己的膝盖。虽然对方没有说话，但是Castiel能从他的肢体动作看出这是人类感到寒冷的迹象。这是他在来到地堡前就学到了的人类知识。
他不懂声响地把自己身上靠近Dean那边的毯子摊开，然后盖在了Dean发抖的身上。Dean斜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，好像他在试着抗议，但是他最后放弃了抵抗，慢慢松开抱紧的双腿，舒展开自己的身子，主动拉住轻搭在身上的毯子，然后把自己和Cas一起裹在了一条毯子下。
几分钟内Dean的身体就暖和了起来，Castiel能从毯子下Dean紧挨着他的身体感受到他正像火炉一样散发着热量。这比他自己一个人裹着毯子时要舒服多了，而且随着电视节目继续上演，他几乎没有注意到他的身体正下意识的靠向Dean，他们离的越来越近。显然Dean也是如此，因为当Castiel意识到他们已经几乎靠在一起时，Dean直接让自己靠上了Cas，让两人之间再没有了距离。
就这样他们靠在一起默默看了半个小时，不自觉间互相温暖着对方。Dean在自己旁边是那么的舒服又充满了安全感，Castiel沉浸在这种感觉里，慢慢地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，他意识到这是他的身体需要睡眠的征兆，不论他喜欢与否，他必须睡觉了。
“Dean？”他睡意朦胧间叫着Dean，一边等待着回答，一边努力睁大眼睛。
“嗯？”Dean轻轻回答，Cas能从他的声音听出他也只是在勉强维持着自己的意识。
“谢谢你。”现在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飞速从身体里流逝，他几乎要倒在了自己的脚上，于是他往后仰去，头慢慢搭到了沙发背上，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，也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头离Dean只有几英尺的距离。
“为了什么？”Dean问道，声音几乎是在他的耳边响起。
“所有事。”他诚实地回答，他已经再也无法抗拒一个多小时来他一直在躲避的睡意了，他所能做的只是希望梦不要再来打扰他，不论是什么梦。
在他睡着之前，他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，Dean的头和他挨在了一起，以及Dean充满睡意的声音，“我愿意帮你，伙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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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ean逐渐从睡梦中醒来，这是最近很长一段时间来他睡得最好的一次了，吵醒他的是他弟弟隐约间咯咯的窃笑声，以及像是手机拍照的声音，他是还在睡梦里吗？这是个梦吗？
笑声还在继续，然后他又听到了手机相机的咔嚓声，但他依然紧闭着双眼，试图思考他是否还在梦里。他能感觉到一个非常舒服又温暖的东西正压在他的身上，当他呼吸时，他的鼻子下还有很多毛茸茸的毛发在挠着他的鼻梁。
卧槽！
他瞬间睁大双眼，祈祷着Sam千万不要真的站在他面前，拍下他和Cas一起睡在沙发上的照片，但他的祈祷没有得到回应。毕竟长久以来会对他的祈祷作出回应的只有一个人，而这个人正被他揽着睡在他的胸前，睡梦中口水把DeanT恤的前襟洇湿了一小片，而他也幸运地对他们现在的处境一无所知。
“Sam。”他低沉着声音厉声叫道，尽力想为弟弟营造出恐惧的氛围，同时又不吵醒自己身上熟睡着的天使。“你最好现在就删掉，否则我向上天发誓我会残忍的解决了你。”
Sam听了他的话反而笑的更狂妄了，该死的，看来他是无法说服这小子删掉那些照片了。就连他自己也当然明白这些照片绝对是Sam敲诈自己哥哥的金矿。去他妈的Sam，这小兔崽子竟然就正好选择今天的这个时候从床上爬下来了。
“但是Dean，”Sam笑得像个白痴，“你们俩在一起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，谁能抗拒这样的场面呢？”
Dean眯着眼看着Sam，他很想发火，但看到Sam能下床又让他欣喜若狂，几乎让他在这个时刻想要对着弟弟微笑。只是他不希望自己付出这般尴尬的代价。
“如果你不删掉那些照片，我会确保你再在床上躺一个月。你听到我说的了吗？”
回答他的是拍照声又一次的响起，Dean痛苦地呻吟着，绝望地抬头看向房顶，Sam又笑了起来。他真想站起来从他弟弟手里把手机抢走，但他更不想打扰到Cas的好睡眠。
“好了，我不照了。”Sam终于说道，翻了个白眼哼着小曲向厨房走去，“你睡着的时候可要比醒着可爱多了。”在Sam离开屋子前，Dean再次试图投给了他一个杀人般的眼神，但是这是没用的，毕竟Sam后脑勺上没有长眼睛。
Sam刚一走开，紧挨着他的那个温暖的身体就在他怀里翻了个身。他低头看向Cas，看着他在自己身上不安地变着姿势，他想知道他梦见了什么，他不希望这又是一场噩梦。
然而，Castiel安顿好自己以后，嘴角挂上了一个小小的微笑，Dean觉得自己刚刚的烦恼瞬间烟消云散，一阵宽慰席卷了他的全身。天使一定是在做美梦。他想这大概是Cas的第一个美梦，当然Cas现在的模样绝对可以作为他取笑他一辈子的素材。
他搂着Cas还看着他睡觉，这一定超过了朋友间的正常界限，但Cas紧闭的双眼和均匀的呼吸却让Dean奇怪的安下了心。看着Cas在自己怀中睫毛微微颤动、嘴角挂着淡淡微笑的样子，让Dean也不自觉弯起了嘴角……眼前的Cas让Dean脑子里瞬间蹦出了“可爱”这个词，这个词用来形容自己怀里的人恰当的完美，于是他决定在自己回归硬汉Dean之前，可以再沉浸在这个感觉里两秒，两秒钟后他把这个词从脑子里剔了出去。
他把视线艰难地从Cas身上拔开，扭头看向电视旁的钟，结果发现现在还不到早上八点。他仍然感到很累，而且现在的姿势让他很是舒服。反正最可怕的状况已经发生了，他怀疑Sam这辈子都不会删掉那些照片了……
“Garth说你们俩比一篮子毛绒绒的小猫咪还要更可爱。”Sam愚蠢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，还有他恼人的笑声，以及他手机发出的连续不断的短信提示声，“Kevin也表示同意。”
是的，绝对不可能比这更糟了。
既然如此，他觉得自己至少值得再睡一次舒服的回笼觉，于是他闭上了眼睛，任由着自己把头靠回到了Cas的头顶上。Cas下意识地又向他的方向拱了拱，Dean收紧胳膊搂着Cas，允许自己再一次陷入了睡眠。
那一天Castiel没有再做噩梦，Dean也没有。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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